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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纤适时续道:“娘娘原想着若贸然将事情捅出去打草惊蛇,幕后之人只会另寻机会下手,那敌暗我明,贵人更生死难料!而若先稳住此人,让她觉得贵人已慢慢用着那香,她多半便不会再寻下手的机会。而那香横竖没真用到贵人身上,便不会伤她分毫。如此既可保全沈贵人,又可挖出幕后主使,是为两全其美之法。”
“偷梁换柱。”文丽妃困惑道,“可今日沈贵人还是动了胎气,这又怎么回事?”
隔着两道殿门,对面的忙碌声与沈贵人的痛苦呻.吟都在断断续续传过来,文丽妃之言正说出了众人的疑惑。
卫湘却对她这话置若罔闻,她怔忪地低着头,轻声道:“不是偷梁换柱,是陛下教过臣妾……‘以迂为直,以患为利。故迂其途,而诱之以利,后人发,先人至’。”
她说着,视线再度瞟过皇后,果见皇后神色一变,眼中恨意油生。
皇帝略有一怔,转而失笑,无奈地摇着头,伸手扶她:“你倒会学以致用,但还是该先知会朕才是。”
卫湘搭上他的手,却不肯起身,盈盈含泪道:“是臣妾的错,臣妾眼高手低,才招致今日的祸端。”
皇帝凝神想了想,又是摇头:“此人既决意下手,便如廉纤所言,敌暗我明,防不胜防,不怪你。”他说着添了两分力,卫湘终于起身,泪珠也在此时落了下来。皇帝看得心疼,顾不得有旁人在侧,将她揽到身侧坐,她便静静在他臂弯里垂泪,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皇帝揽在她肩头的臂膀又紧了紧。
卫湘低着头,听到他沉声吩咐:“容承渊,你去查。”
容承渊应了声诺,挥手命人将包括廉纤在内的几个宫人都带出去问话。卫湘拭着泪松了口气,心下知道虽然事情未见分晓,但胜负已成定局,因为从她念出那句《孙子兵法》开始,皇帝的心就已全在她这边了。
至于沈贵人为何还是动了胎气……
她也很想知道。
她起先以为沈贵人是这局之中的一环,动胎气是装的,但从沈贵人的情形来看倒不像是,那沈贵人是自愿以身犯险还是遭人算计便说不好了。
时间一点点地过着,殿中沉寂片刻,皇后起身请旨,说沈贵人恐怕还要些时候才能生下来,宴席是无法继续了,不如让前来参宴的外命妇各自回府,皇帝不大在意这些,自然准了。
卫湘从她的话中辨出半分心慌,觉得无人看戏实在可惜,遂与凝昭仪对视一眼,凝昭仪旋即心领神会,也起身请旨:“外命妇们尽可回府,但事关皇嗣,宫里的一众姐妹总是要候着的。臣妾适才瞧她们都在殿外,不如都先进来喝盏茶,免得在外头既站得劳累,又挡了御医、宫人进进出出的路。”
皇帝随口道:“也好,都进来吧。”
卫湘闻言又朝殿门那边睇了一眼,琼芳当即走出殿门去传口谕,将候在外头的一众嫔妃尽数请了进来。而后宫女们添座的添座、上茶的上茶,一时好不热闹。
卫湘仍旧依偎在皇帝怀里,在众人的忙碌中,悠悠笑瞧了眼皇后。
皇后惯是要体面的。
卫湘知道想凭这事扳倒皇后断无可能,但她断不肯让皇后在此事里体面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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